隐夜_

 @要有二氧化碳 祝生辰快乐（今日爆肝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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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五个铜板？！太贵咯太贵咯，打个商量，便宜点儿，两个铜板如何？”

“不行不行，我这赚不回本儿啊，四个铜板，打底儿了！”

“哎那咱折个中，三个铜板成不？”

“不得不得，说了四个打底儿，再便宜要不得了……”

“哐当！”

“喂喂喂！你看看你这！把我酒坛子都打翻了！”

“啊抱歉抱歉，我这儿有急令要送！回头再赔你！”

早市方才开张，大街上人头攒动，喧闹叫价声不断。

“哎借过借过！让一下了啊！别挤着小孩儿啊！”一个七岁的男孩艰难地穿行着。

“老板娘！一盒龙须酥，两盒桂花糕！”男孩好不容易在拥挤的人群中探出头来，长舒了一口气，摸向腰间的钱袋。

“哟，李将军家的小公子又来赶早市啦？”坐在桌后的女子掩着嘴嘻嘻笑着，嗔道，“你上次可就没带够钱，害得我还以为是我自己记错了数，费了好些时间呢！”

李白因为跑得太急，脸涨得通红，一面翻着钱袋，一面喘着粗气道：“这次我可是昨夜就数好了钱数，定是不会出错的！”

随后干咳了几声，道：“上次是我不对，我父亲不也把钱补上了嘛……”

“而且还让你白得了十两银钱的补偿……”李白嘟囔着，一副不甘心的样子。

女子挑了挑眉，开始挑选桌案上的糕点装入食盒。

李白突然意识到什么，一下子换了表情，腆着脸道：“漂亮姐姐，你看你这盒子这么大，多给两块桂花糕嘛！”

“两块不行一块也成啊！”

“哼！”女子的嘴角又上扬了一个弧度，“小小年纪油嘴滑舌，长大以后还了得？不知道要蛊惑多少小姑娘……”

但是手上也的确是在给李白的食盒里多搁了两块桂花糕。

“两份桂花糕，一份龙须酥，齐了，拿钱吧。”

李白高高兴兴地接过食盒，把刚拿出的钱递上去。

女子只瞟了一眼钱数，就忍俊不禁道：“你呀你，回去好好把《九章算术》学学吧！连钱都数不来可是要吃大亏的！”

说罢轻弹了一下李白的脑门。

“哎哟！”李白嘟着嘴揉了揉额头，心中充满疑惑，“不对啊，我昨天明明有好好校对过，钱袋里的钱是正好的，一分不多一分不少……难不成你这糕点涨价了？”

“哪里正好了，你自己数数？”女子拿起自己面前的算盘，拨了几下，轻笑一声，“李白小公子，你又赊账了。”

李白不服气似的又仔仔细细数了一遍，发现确实是不够的。

“奇怪了，我昨天明明数了正好的钱！今天怎么钱数不一样了？”李白惊呼。

女子歪了歪头，叹气道：“那就是被什么人偷了咯，早市本来就乱成一团，要是有贼人要下手，可不是方便得很？”

李白气鼓鼓地低下头，咬着牙道：“要是让我抓住那人，我定要揍他一顿，不让他好过。”

“你可得了吧，一个将军家的儿子，从小喜欢诗文，醉心书画，还想把人揍成什么样？我看你啊，也别继承你爹衣钵了，去混个尚书令当当也挺不错。”

“混？尚书令？姐您真是高看我了……”李白翻了个白眼，抬脚转了半圈，转身离开，冲后方挥了挥手，道，“走了，祝生意兴隆！”

随后李白突然想起什么，回头飞速道：“钱我爹会补上的。”下一刻头也不回地撒腿就跑，待到女子打完了算盘抬头时，人已经不见了。

殊不知，在街边，一个衣衫褴褛，只有八岁大的男孩死死攥着手里的那一点银钱，局促不安地四处张望着。最后买下了一个馒头，刚接过就大口大口地啃咬起来。

李白跑过他身边时，他几乎是恐惧地低下头，待李白仅仅是路过之后才暗自松了一口气，咽下了嘴里的一口馒头。

“父亲，我回来了！”李白将食盒置于案上。

“嗯，回来了就练练功吧。”

李白瞬间焉儿了，哭丧着脸：“爹啊，我真的不想再练那劳什子东西了……”

“那你要如何？”李将军皱眉。

“父亲，我能先问个问题吗？”李白忽地记起了什么。

“问。”李将军抿了一口茶。

李白踌躇片刻，道：“父亲，你知道……‘刃’吗？”

李将军沉默良久，道：“刃者，刀鋻也。”

“您应该明白我说的不是这个。”

李将军敲了敲案：“你从何得知。”

“道听途说。”李白如实回答。

“你听闻的是什么。”这句疑问在李白耳中倒像是命令。

“有人说，那是一个不为世人所见的群体，他们都是孤儿，自小就被带到一个固定的地方去，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甚清楚，但据说最后走出来回到青天白日下的，两年方才有三个。”

李将军又是沉默了许久，道：“所以呢？你想问什么？”

“您知道？”李白有一些震惊。

“先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“……父亲，”李白抿了抿唇，道，“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？”

“谁？怎样做？”

“您应当，比孩儿清楚才是啊……”李白低下头，“我是不敢猜测下去的。”

李白看不见父亲的表情，只听见父亲最后重重叹了一口气，道：“你或许猜对了。”

随后补了一句：“不过作为我的儿子，只需要做完全忠诚于朝廷的将军就好了。”

“其他的，不要管，也别想管。”